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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(第26/31页)
为什么?” “这——”李姑娘很吃力地,“跟你不大说得明白。” “我不相信。”傅夫人说,“除非干妈不相信我。” “哪里,哪里!”李姑娘有些着急了,“姑娘,你说这话,可有点儿那个!我几时拿你当过外人?” “那,”傅夫人毫不放松地追问,“请干妈告诉我,为什么不愿意猜这些谜?” “我怕!”李姑娘直拍胸,“我也有个谜,就怕掀出来!猜不对不好,猜对了更不好。不如不猜。” 话很有意味了,傅夫人说:“干妈,你就猜上一猜。这个谜,一定跟小阿哥有关系。” “那你何不就告诉了我?” “不!干妈先得告诉我。” “好吧!我告诉你。”李姑娘低声说道,“你知道不知道,我有一个儿子?” “干妈别问我,说下去。” “我那个儿子,不知是当今皇上的哥哥还是弟弟。” “那么是先帝的皇子?” “对了!应该这么说。我那个儿子,就跟我见过的小阿哥那么大。我不知道那小阿哥是不是。也不知道我的儿子,现在是封了什么爵,也许当了皇帝,也许死掉了。总而言之,我不知道,没有人跟我说过,我也不敢问人,也不敢去胡猜。因为猜对了没有,一辈子都不知道,何必自讨苦吃。所以我到后来,干脆想法子把他忘掉,刚才不是你提起,我都想不起来了。” 唉!傅夫人叹了口无声的气,心里觉得她真可怜!同时也有些踌躇,怕她一旦知道真相,感情上会承受不住。 然而已如箭在弦上,不能不发,只有格外谨慎,却无法不说。于是她想了一下说:“干妈,你如今不妨猜一猜,因为你猜对,还是猜错了,我会告诉你。” “好!”李姑娘仔细想了一会儿,突然脸色大变,“我猜,我猜,我猜我的儿子,当了皇上了!” 此言一出,傅夫人的脸色大变。 “干妈,”傅夫人问道,“你怎么会这样子想?” “我想得不对是不是?”李姑娘的表情很复杂,关切、惊惶与困惑交并,“可是,我就不明白,既然不是,跟皇后又有什么关系?” 这话问得一点儿不错。傅夫人不能不承认,若要承认,便须有行动。到此地步,傅夫人觉得只有冒一个险,要冒险就得找帮手,于是站起身来,大声喊道:“秀秀,秀秀!” 秀秀就在门外,不过为了要表示她从远处来,所以等了一会儿,方始在门口出现。 “秀秀,你我跟干妈,不,太妃,重新见礼。” “太妃?”李姑娘与秀秀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,所不同的是,秀秀故作不解。 “是的,太妃!”傅夫人说,“当今皇上,是太妃亲生的爱子。” 此言一出,李姑娘脸色苍白,浑身抖个不住,秀秀喊声:“不好!”急急上前相扶,人已经晕倒了。 “不要急,不要慌!” 傅夫人是已经估量到会有此反应,早就问过大夫,所以能够从容救治。 “秀秀,去弄碗姜汤来,有酒倒点儿在里面。” 一面说,一面将李姑娘扶了起来,掐住人中,同时口中不停呼唤。 姜汤刚到,人已悠悠醒转,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这一哭,什么劝解都无用,秀秀不由得有些着慌了。 “怎么办?”她问。 “不要紧!”傅夫人也有些心虚了,“别的不怕,这么哭太伤气,回头人会虚脱晕眩,得备点补品在这里。” 这些话李姑娘却是听清楚了,心中的委屈原已在泪水中倾泻得差不多了,又怕真个虚脱,累她们两人受惊费事,所以慢慢住了哭声。 “好了,好了!”秀秀轻快地说,“我去绞手巾来给干妈,噢,不!太妃。” “不要这么叫我!”李姑娘说,“我愿意你们叫我干妈!” 这话就有言外之意了,秀秀不敢造次,只看着傅夫人。 傅夫人知道已不碍了,索性把话说明白了,想一想说道:“礼不可废!太后是已经有了,只好尊为太妃!来,秀秀请太妃正位,我们好行大礼。” “不要,不要!” 两人使个眼色,不由分说,拿她揿坐在中间椅子上。如果两人一起行礼,李姑娘一定不受,所以只好轮流磕头。 先是傅夫人捺住“太妃”的双肩,秀秀正面下跪,一套称呼是早就向身为命妇、熟悉内廷仪注的傅夫人讨教过了的,此时口称:“奴才张氏叩请太妃万福金安!”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两跪六叩之礼。 李“太妃”心乱如麻,莫衷一是。既非纯然谦虚,亦非惺惺作态,只觉得此一刻来行此大礼,完全是不必要的,即令她该受此大礼,亦不争在此一刻。此一刻,她心里有许许多多疑问,要获得解答。如果说秀秀愿意负责她的这许多疑问,她情愿倒过来给秀秀磕头。 然而,即令是傅夫人,明知她的心境,亦不能不先自己占住地位,所估的就是一个礼字!不知道她是皇帝的生母,或者虽知道而尚未揭露,礼数不符,皆可不论。一旦太妃的身份确定,非先尽礼,不足以言其他。 因此,尽管李太妃拼命挣扎,要站起来,傅夫人却是使劲按住,等秀秀来换了班,她才松手。 “你们俩好女儿,放我起来行不行?” “不行!”傅夫人顽皮地答着说,“干妈,你就忍一会儿吧!” 说完,走到李太妃面前站定,拂一拂旗袍,抖一抖衣袖,然后跪了下去,行两跪六叩的大礼。是便服,也是平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