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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(第30/31页)
子抓住把柄了。 “哼!”傅夫人再一次冷笑,“你说什么留身份的话,意思是皇上单独召见我,就是我不顾身份。我知道你的鬼心眼,你存着脏念头!” 这是诛心之论,傅恒虽仍沉默,但脸上的表情却是默认了。 “好!你嫌我失了身份,好办!我到京面奏皇上,看皇上怎么说?” 傅恒大惊,“你别胡来!”他神色凛然地问,“你打算怎么跟皇上说?” “我说,就为了皇上单独召见我,我丈夫说我失了身份,我要皇上还我的身份。” 傅恒知道闯祸了,愣了好半天强笑道:“我也不过跟你闹着玩儿而已!你何必认真?” “对了!我很认真,你的话太教人寒心了!早知如此,我根本就不必进宫,更不会替太后办事。”傅夫人说,“这口气不出,我不甘心,非得请皇上评评理不可!” 说完掉身回自己屋里,管自己平静地指挥丫头收拾什物行李。 局面搞得很僵,傅恒大伤脑筋,左思右想,只有自己做低伏小,让妻子消气之一法。如果大事不能化小,这小事一化大了,是件不得了的大事! 主意是打定了,却又苦于不得其便,因为当着丫头仆妇,到底抹不下这张脸来。就这样迁延到入夜,傅夫人早早便将房门关上,情势越来越僵。傅恒心想,俗语说的是,“夫妇无隔宿之仇”,也可以解释为夫妇闹别扭,如果隔宿,可能会生根成仇。硬一硬头皮,趁早消除为妙。 于是他悄悄去叩房门,只听傅夫人在问:“谁啊?” “是我。” “干什么?”声音很冷。 “特来负荆请罪。”他尽量将声音放得柔和。 “不必,不必!有什么罪?你请吧!我要睡了。” “你开门,我有下情上禀。” 傅夫人不答,等了一会儿,突然听得她大声喝道:“不准开门!” “奶奶,”丫头赔笑答说,“就让大爷进来吧?” “谁说的?” 丫头不答,悄悄走了过去,慢慢将门闩拔除,里外都屏息以待,而傅夫人别无表示。于是傅恒轻轻推门而入。丫头知趣,随即退了出来。 “夫人!”傅恒一揖到地,学着戏中的道白说道,“下官告禀,只为多吃了几杯早酒,一时言语失于检点,多有冒犯。喏,喏,下官这厢赔罪了!”说着又作了一个揖。 傅夫人想笑,却硬生生忍住了。因为怒气一笑而解,觉得太便宜丈夫,因而仍旧绷着脸说:“赔罪不敢当,你有什么话说?” “只望夫人消气。” “我不气。” “哎!”傅恒恢复了原来的声音,“奶奶,你这就不对了!你生我的气,数落我两句,不要紧,这样赌气,就不像夫妇了。” “我也没有跟你赌气,我也不会把你的话跟别人去说,你别怕。不过,我得声明在先:这趟进京,有什么事,你跟皇上去回奏,我可不进宫。” “那,那你不是又跟我为难?” “我不管。是你的事。” 傅恒又伤脑筋了,愣了好半天说:“如果这样,只有我自己先上折子请罪。” 这话不像虚声恫吓,以傅恒的性情,是很可能会这样做的,所以傅夫人没有再说下去。 “好吧!”傅夫人让步了,“如果是咱们俩一起召见,我就跟了你去。” 纵然如此,傅恒也不能同意,因为那更会引起妻子的误会,以为他疑心她为皇帝单独召见,会发生不可告人之事,所争的就是要一起召见,以便监视。倘或有此想法,后患无穷。 因此,他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。“不,不!”他说,“你不要拘泥!如果皇上单独召见,你还是应该去。” “你不是说,我应该为自己留身份吗?” “嗐!”傅恒不等她说完,便抢着开口,“跟你说了,是闹着玩的,你何必还记着这句话?” “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!”傅夫人正色问道,“以后你再说这种话,怎么办?” “随便你怎么办!我可是再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了。” 夫妇的别扭,闹出这么一个结果,做妻子的自是大获全胜。傅夫人很珍视这份胜利,因而也就将心境放开来,试着去想,有此一份丈夫所不能干涉的自由,会发生什么事。 于是她回忆着那一次在镜殿与皇帝单独相处的情形,如果自己将胆量放开来,会发生什么事? 这一想,不自觉地觉得耳根发热,一颗心动荡不定,浑身有股说不出的不得劲。 傅恒的折子很快地批回来了,皇帝除了嘉慰以外,又说,渴望获知详情,尤望获知太妃“垂示”的细节。 “太妃垂示的细节,只有你知道。”傅恒对妻子说,“只好你进京面奏。” “不!”傅夫人说,“我们一起进京,你先进宫面奏,看皇上怎么说,再作商量。” 傅恒心想,这是正办,便点点头说:“皇上心里一定很急,咱们明天就动身吧!” 于是夫妇俩赶回京去,一进了城,傅夫人回宅,傅恒照例先到宫门请安。御前大臣马尔赛已经在等着,即时领了他去见驾。 等傅恒将获自妻子的、关于太妃的一切情形,细细回奏以后,皇帝既悲伤又高兴,当面嘉奖,也提到了傅夫人。 “你妻子帮了我很大一个忙,我真得当面跟她道谢。”皇帝又说,“皇后也说了,很想问问她,你让她明天进宫来见皇后。” “是!” 傅恒回家,说与妻子,决定下一天进宫。但第二天一早就